“老师，节日快乐”这六个字，我憋了整整一年才敢说出口。

9月10号早上7:42，我把微信语音发给了高三班主任老赵，他回了个“哈哈”，后面跟了三个大拇指。

就这么简单，我却差点在地铁里哭出来。

老赵今年55，头发白了一半，嗓子因为常年吼我们成了破锣。

去年教师节，他没收任何礼物，只在黑板写了句：你们考好就是最大的礼。

结果那天全班48个人，47个把卷子揉成团塞抽屉，剩下那个是我，我把卷子折成纸飞机飞到他讲台，他捡起来看了一眼，说：折得挺工整，下课来办公室。

我以为要挨骂，结果他递给我一杯速溶咖啡，说：苦吗？

我点头。

他说：苦就对了，以后比这苦的多的是。

那天我才知道，老师不是怕我们考不好，是怕我们扛不住考不好之后的烂摊子。

今年我大学毕业，第一份工资到账，给老赵买了盒润喉糖，二十多块，超市货架最底层。

他收到后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：最贵重的礼物，没有之一。

我盯着那行字，突然明白，老师要的不是感恩节的盛大仪式，是你还记得他嗓子疼。

那些“桃李满天下”“春蚕到死丝方尽”的句子，我们背了十几年，其实不如一句“老师，您嗓子好点没”来得实在。

所以别再纠结祝福语够不够文艺，直接发语音，说一句：老师，我今天没迟到，没旷工，没放弃，您当年骂我的那些话，我一句没忘。

这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