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放下一个不在意你的男生(放下一个男人)

如何放下一个不在意你的男生(放下一个男人)

中正清 2025-09-25 科技 1 次浏览 0个评论

引子

如何放下一个不在意你的男生(放下一个男人)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银行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,我正在厨房里择菜。那声音又尖又短,像根针,扎得我心里一哆嗦。我擦了擦手,拿起手机,屏幕上赫然写着:您尾号8842的储蓄卡账户于18:02分支出50000.00元,账户余额1235.50元。

五十万的定期存单,是我上个月才转进去的,特意设了短信提醒。这笔钱,是我和丈夫陈峰攒了半辈子的家底,准备给儿子将来结婚用的。现在,只剩下了五万。

我的手指有些发抖,几乎握不住手机。芹菜的清香味钻进鼻子,闻起来却像苦药。

“老陈,你过来一下。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。

陈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,新闻联播的声音开得很大。他“嗯”了一声,脚却没有动。他总是这样,在家就像个甩手掌柜,油瓶倒了都懒得扶。

我攥紧了围裙角,走到他面前,把手机递过去。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
他接过手机,眯着眼看了几秒,眉头拧成了川字。“哦,这个啊,我下午取了点钱。”他说得轻描淡写,好像只是下楼买了一包烟。

“取了点?陈峰,这可是四十五万!”我压着火气,声音还是忍不住拔高了。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敲在我的心上,又沉又闷。

“你嚷嚷什么,”他把手机扔回沙发上,一脸不耐烦,“我拿去办正事了,还能丢了不成?”

“什么正事要动用这笔钱?我们不是说好了,这钱是给儿子的,谁也不能动吗?”我盯着他的眼睛,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愧疚或者解释,但只看到一片躲闪的浑浊。

他站起身,在客厅里踱来踱去,拖鞋摩擦着地板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“哎呀,就是朋友急用,周转一下,过几天就还了。你这人怎么回事,头发长见识短,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那点钱。”

又是这套说辞。朋友,哪个朋友?我们结婚二十年,他的哪个朋友我不认识?我心想,二十年的夫妻,我竟然看不透他了。还是说,我从来就没看透过?我心头一阵发冷,像三九天喝了冰水,从喉咙一直凉到胃里。

“哪个朋友?叫什么名字?我打个电话问问。”我步步紧逼。

他猛地停住脚步,回头瞪着我:“林岚,你这是审犯人呢?夫妻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吗?你累不累啊!”

信任?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,像个天大的笑话。我看着他微胖的身体,日渐稀疏的头发,还有那件穿了三年的灰色T恤,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这个男人,是我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人吗?

晚饭我做得心不在焉,一盘青椒肉丝炒咸了,西红柿蛋汤忘了放盐。儿子陈阳在大学住校,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饭桌上安静得可怕,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单调声响。

陈峰吃得很快,像是要逃离这场压抑的沉默。他扒拉完碗里的饭,撂下筷子,“我吃饱了,出去溜达一圈。”说完,抓起玄关的钥匙就出了门。

防盗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把整个屋子的空气都震得颤了颤。我坐在饭桌前,看着满桌几乎没动的饭菜,一点胃口都没有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小区的路灯一盏盏亮起,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。

我拿起手机,翻开那个熟悉的号码,却迟迟没有拨出去。我怕什么呢?是怕听到一个无法接受的真相,还是怕我们这个看似平静的家,从此掀起滔天巨浪?

我不知道坐了多久,直到身体都僵了。我慢慢站起来,开始收拾碗筷。冰凉的水流过我的指尖,我把碗碟搓得咯吱作响,仿佛要把心里的烦躁和疑惑都一起洗掉。

洗完碗,我回到卧室,拉开床头柜的抽屉。最底下,压着一本红色的房产证,一本我们俩的结婚证。我摩挲着那张二十年前的合影,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,眼睛里都是对未来的憧憬。那时候,我们什么都没有,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。

现在,我们有房有车有存款,日子越过越好,心却越离越远。

夜深了,陈峰还没回来。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枕边是空的,凉飕飕的。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,脑子里乱成一锅粥。那四十五万,到底去了哪里?是投资失败了?是借给狐朋狗友了?还是……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下午的时候,我整理他的西装外套,准备送去干洗,从口袋里掉出来一张收据。是一家我没听过的西餐厅的,消费金额一千二百八。我当时没在意,随手塞进了抽屉。

我猛地坐起来,冲到客厅,拉开电视柜的抽一顿翻找。找到了,就是那张薄薄的纸片,上面的字迹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刺眼。地址在城西的新开发区,离我们家很远。他什么时候去的?和谁去的?

我拿着那张收据,手心全是冷汗。一个谎言,就像蟑螂,只要你在家里发现了一只,就说明暗处已经有了一窝。我感觉自己精心维系了二十年的家,墙角已经出现了裂缝,正有冷风一丝丝地往里灌。

第一章 家庭的裂痕

第二天早上,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,陈峰已经走了。餐桌上放着他吃剩的半个馒头和空牛奶杯,像是在无声地宣告,这个家他只是个过客。

我默默地收拾好一切,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。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,总算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。我是市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,还有一整个班的学生等着我。生活再乱,工作不能乱。这是我妈从小教我的,女人得有自己的饭碗,什么时候都不能丢。

到了学校,办公室里闹哄哄的。同事李姐正眉飞色舞地讲她女儿考上了公务员,大家纷纷道贺。我挤出一个笑容,说了几句恭喜。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,沉甸甸的。别人的生活看起来总是那么光鲜亮丽,只有自己的,一地鸡毛。

“林老师,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?没休息好?”对桌新来的小王老师关切地问。

我摇摇头,“没事,可能有点感冒。”

我不想把家里的事告诉任何人。家丑不可外扬,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。更何况,这种事,说出来除了让人看笑话,又有什么用呢?最终解决问题的,还得是自己。

一上午的课,我讲得有些心不在焉。讲到《孔雀东南飞》,焦仲卿和刘兰芝的悲剧,我突然有些恍惚。古代的女子,命运攥在别人手里,身不由己。我们现在的女人,经济独立,人格独立,为什么还会被婚姻困住,被一个男人搞得心神不宁?

我心想,也许问题不在于男人,而在于我自己。是我把这个家看得太重,把他看得太重,以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牵动我的情绪。我把自己活成了家的附庸,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。

下午没课,我坐在办公室备课。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,是陈峰发来的微信:晚上要跟客户吃饭,不回来吃了。

又是客户。他的客户好像永远都吃不完饭。我盯着那行字,心里冷笑。我没有回复,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。

临下班时,我接到了儿子陈阳的电话。他在外地上大学,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。

“妈,最近怎么样?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。

“挺好的,你呢?钱还够花吗?”我立刻切换到母亲的角色,语气也温柔起来。

“够,够的。”他顿了顿,还是开了口,“妈,我……我想跟你商量个事。我跟同学想搞个创业项目,需要一笔启动资金,大概……大概十万块。”

十万?我的心又是一沉。家里刚少了四十五万,现在儿子又要十万。

“什么项目啊?靠谱吗?你现在还是学生,主要任务是学习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
“哎呀,就是个校园外卖平台,我们都调研过了,很有前景的。妈,你就支持我一次吧,算我借的,以后肯定还你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的急切和憧憬。

我叹了口气,“这事我得跟你爸商量一下。家里最近……手头有点紧。”我没法告诉他,我们家可能出了大问题。

挂了电话,我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。中年人的生活,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救火,这边刚冒烟,那边又着了。丈夫的谎言,儿子的用钱需求,像两座大山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
回家的路上,我路过一家银行。鬼使神差地,我停下车,走了进去。我想查查那笔钱的去向。虽然知道这可能侵犯了他的隐私,但此刻,我更需要一个真相。

因为是夫妻共同账户,我提供了身份证和结婚证,银行的工作人员帮我调出了流水。那四十五万,是昨天下午两点多,通过柜台转走的。收款人的名字,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,看了三遍。

陈建国。

我的心,瞬间沉到了谷底。陈建国,是陈峰的亲弟弟,我的小叔子。一个游手好闲,被我们接济了十几年,却烂泥扶不上墙的赌鬼。

第二章 沉默的晚餐

走出银行的时候,天已经黑透了。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,映在我的脸上,却没有一丝温度。冷风吹过,我裹紧了身上的风衣,却还是觉得从骨子里往外冒着寒气。

原来是这样。不是什么朋友周转,更不是我想象中的背叛。而是那个我们避之唯恐不及的无底洞,陈建过。

我记得清清楚楚,三年前,陈建国又一次因为赌博欠下高利贷,被人追到家里来。陈峰当时替他还了二十万,并且当着我和他父母的面发誓,这是最后一次,以后陈建国是死是活,他绝不再管一分钱。

为了这件事,我们大吵了一架。我不是心疼钱,我是怕他这种无底线的“情义”,会把我们整个家都拖垮。那次之后,陈峰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,他已经彻底清醒了。

现在看来,那些保证,不过是又一个谎言。他宁愿欺骗我,也要去填他弟弟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。在他心里,我和儿子的未来,我们这个小家的安稳,终究是比不上他的兄弟情分。

我发动汽车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。我不想回家,那个曾经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全的港湾,此刻却像一个冰冷的牢笼。我开着车窗,任凭冷风灌进来,吹乱我的头发,也希望能吹走我心里的烦闷。

我心想,这日子真是过得像一出滑稽戏。我在这里为了四十五万辗转反侧,他却在外面陪客户花天酒地。或许,他此刻正和他的好弟弟在一起庆祝,庆祝又一次成功地从我这个“管家婆”手里骗到了钱。

不知不

觉,车开到了我父母家的小区楼下。我停了车,却没有上去。我能说什么呢?说女婿是个骗子,把我蒙在鼓里?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,他们年纪大了,经不起这样的折腾。

我在车里坐了很久,直到手脚都冰凉了,才重新发动汽车,调头回家。逃避解决不了问题,有些事,总要面对。

回到家,屋里一片漆黑。我打开灯,换了鞋,看到玄关处摆着一双半旧的皮鞋,是陈峰的。他回来了。

我走到客厅,他正陷在沙发里,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衫,皱巴巴的。茶几上放着一个空酒瓶和几个盘子,里面是些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。他大概是一个人喝的闷酒。

听到我的动静,他抬起头,眼睛有些红,眼神却很清醒。

“回来了。”他说,声音有些沙哑。

我没应声,把包放在一边,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。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,却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
“那笔钱,是给陈建国的吧。”我开门见山,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。没有质问,没有歇斯底里,只是一种陈述。

他愣了一下,大概没想到我会知道得这么快。他低下头,双手插进头发里,用力地抓了抓。“是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。

“他又赌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次是多少?”

“……五十万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胸口闷得发疼。“所以你就把我们给儿子准备的钱,拿去给他填窟窿了?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?”

他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血丝。“我不这么做能怎么办?高利贷的人说,再不还钱就要卸他一条腿!他是我亲弟弟,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吗?林岚,你能不能别这么冷血!”

冷血?我为这个家操持了二十年,省吃俭用,精打细算,到头来,在他眼里,我竟然是冷血?

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:“陈峰,冷血的不是我,是你。你只想着你的亲弟弟,你想过你的亲儿子吗?你想过我吗?你想过我们这个家吗?”

“我怎么没想!我这不是没办法吗!”他激动地站起来,在客厅里来回走动,“我跟他说了,这是最后一次!他还写了保证书!”

保证书?我几乎要笑出声来。赌徒的保证书,比废纸还不如。这种话,他自己信吗?

我不想再跟他争吵,因为我知道,毫无意义。我们之间的价值观,从根上就不一样。在他看来,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,是不能不帮的责任。而在我看来,那是没有原则的纵容,是对我们自己家庭的不负责任。

内心深处,一个声音在告诉我,林岚,别再自欺欺人了。这个男人,你指望不上了。你必须靠自己。这个家,也只能靠你来撑着。

“钱,我会想办法挣回来。”我站起身,不想再看他那张写满痛苦和挣扎的脸。“但是陈峰,从今天起,这个家里的钱,我们必须分开管。”

他停下脚步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我的工资,我自己存。你的钱,你想给你弟,想给谁,都随你。家里的日常开销,儿子的学费生活费,我们一人一半。房贷还有两年就还清了,也一人一半。”我条理清晰地说出我的决定,每说一个字,心里的某个部分就好像坚硬了一分。

“林岚,你这是要跟我分家吗?我们还是夫妻吗?”他吼道。

我看着他,平静地回答:“是不是夫妻,不在于钱是不是放在一起。而在于,心是不是在一起。”

说完,我转身走进了卧室,关上了门。我没有哭,甚至没有太多的愤怒。当失望积攒到极点时,剩下的,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。

第三章 无声的战争

我的提议,陈峰没有同意,也没有反对。他只是沉默。

从那天起,我们之间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战争。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吃着同一锅里煮出来的饭,却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
我说话,他听着。他说话,我也应着。但我们都心知肚明,那些客气而疏离的对话下面,是冰封的河床。家里变得异常安静,连电视的声音都调小了许多。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仿佛在为我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倒计时。

我说到做到。发了工资的第二天,我就去银行办了一张新卡,把钱都存了进去。我算了一笔账,把每个月家里必须的开销列出来,总数除以二,然后把清单和我的银行卡号一起发给了陈峰。

他没有回复。但是到了月底,我查了账,他把钱准时打了过来。不多不少,正好是我算出来的那个数。

那一刻,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有点悲哀,又有点解脱。我们之间,终于只剩下赤裸裸的责任和义务,再也没有了温情和信任。就像两个合租的室友,共同承担着房租和水电。

我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。我接手了学校的语文竞赛辅导班,每天带着学生们读诗、写作、做题。看着那些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,听着他们朗朗的读书声,我心里的阴霾似乎也能被驱散一些。

班上有个叫孙静的女生,很有灵气,但性格内向,总是不敢在课堂上发言。我找她谈了几次心,鼓励她,给她开小灶。渐渐地,她变得开朗自信起来,在一次模拟竞赛中还拿了一等奖。她拿着奖状来找我,眼睛亮晶晶的,对我说:“林老师,谢谢您,是您让我相信了自己。”

那一刻,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成就感。这种价值的实现,是家庭生活无法给予我的。我意识到,我的世界,不应该只有陈峰和那个家。我还有我的事业,我的学生,我的人生。

我开始重新拾起一些被我丢掉多年的爱好。我周末会去逛花市,买回一些花花草草,把阳台打理得生机勃勃。我还会去图书馆借书,一看就是一下午。晚上,等陈峰睡下后,我会在书房里练字,一笔一划,在宣纸的墨香中寻找内心的平静。

我不再关注陈峰什么时候回家,不再检查他的手机,不再追问他的行踪。他对我来说,就像一个熟悉的家具,在那里,但不会再引起我情绪的波澜。我心想,这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。当你不爱了,不期待了,也就不会再受伤了。

陈峰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。他开始笨拙地尝试着讨好我。他会主动做家务,会给我买我喜欢吃的点心,甚至在我生日那天,还订了一束玫瑰花。

花送来的时候,我正在阳台给兰花浇水。快递员按了门铃,陈峰去开的门。他捧着那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,有些局促地站在我面前。“那个……生日快乐。”

我看着那束花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换作以前,我大概会感动得热泪盈眶。但现在,我只觉得讽刺。信任的堤坝已经垮了,现在用几朵花就想补起来?太晚了。

“谢谢,放桌上吧。”我淡淡地说,转身继续给我的兰花浇水。兰花娇贵,需要精心呵护,就像曾经的我。可惜,那个养花人,早已没有了耐心。

我的冷淡,让陈峰无所适从。他几次三番想跟我深谈,都被我避开了。

“林岚,我们能不能别这样了?我知道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会了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,行吗?”有一次,他堵在卧室门口,红着眼圈求我。

我看着他,心里一片平静。“陈峰,有些事情,发生了就是发生了,回不去的。我们现在这样,不也挺好吗?互不干涉,各自安好。”

“各自安好”,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,自己都愣了一下。是啊,这不就是我现在最想要的状态吗?我不想离婚,儿子还没毕业,我不想让他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。但我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,毫无保留地去爱和信任。那么,保持距离,各自安好,就是最好的选择。

他颓然地靠在门框上,喃喃自语:“这算什么家……”

是啊,这算什么家呢?一个没有了温度和信任的空壳子。可是,把它变成这样的,不是我,而是他。

第四章 意外的来客

日子就在这种不冷不热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。我和陈峰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,在同一个空间里各自运行。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,甚至觉得有些轻松。不用再为他担惊受怕,不用再猜测他的谎言,我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活得清净又自在。

周末,我约了老同学张洁一起喝下午茶。张洁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,现在是一家医院的副主任医师,干练又通透。她是唯一知道我家里情况的人。

“看你气色不错,这是想通了?”张洁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,笑着问我。

我点点头,“想通了。指望别人是靠不住的,女人啊,终究得靠自己。我现在就琢磨着,等儿子一毕业,我就跟他提离婚。”

“想好就行。”张洁呷了一口咖啡,“不过我得提醒你,陈峰这种男人,黏糊得很。他现在肯定后悔了,想挽回。你别心软,一旦心软,就又回到老路上了。”

我苦笑了一下,“放心吧,我的心早就凉透了,捂不热了。”

我们正聊着,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个陌生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

“喂,请问是林岚老师吗?”电话那头是一个怯生生的女声。

“我是,您是?”

“我……我是陈建国的老婆,王娟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王娟?她找我干什么?自从三年前那次大闹之后,我们两家就几乎断了联系。

“有事吗?”我的语气冷了下来。

“嫂子,我……我求求你,你能不能来一下医院?建国他……他出事了!”王娟的声音带着哭腔,听起来几乎要崩溃了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,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他……他昨天又去赌,被人打断了腿……现在在市三院,医生说要做手术,要交五万块钱押金,我……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……嫂子,我求求你了,你帮帮我们吧,不然建国这条腿就废了!”

我握着手机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又是赌博,又是钱。这个无底洞,是打算把我们家彻底吸干才罢休吗?

“你找陈峰了吗?”我冷冷地问。

“找了,大哥的电话打不通……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找您的。嫂子,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们不对,但这次……你就看在他是陈峰亲弟弟的份上,救救他吧!”王娟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。

张洁看我脸色不对,关切地问:“怎么了?”

我挂了电话,把事情简单跟她说了一遍。

张洁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“这家人,真是阴魂不散!你可别管,这就是个无底洞,你管得了一次,管不了一辈子。让他哥自己处理去。”

理智告诉我,张洁说的是对的。我不该管,也没义务管。陈峰自己种下的因,就该他自己去尝那个果。

可是,我的心却乱了。王娟那绝望的哭声,一直在耳边回响。陈建国再混蛋,那也是一条人命。而且,王娟和他们的女儿是无辜的。

我心想,我恨的是陈峰的欺骗和软弱,恨的是陈建国的不知悔改。但面对一条可能残废的腿,我真的能做到坐视不理吗?如果我今天不管,陈峰知道了,又会怎么看我?他会不会觉得我真的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?

“我去医院看看情况。”我最终还是做了决定。

张洁叹了口气,“你啊,就是心太软。行吧,我跟你一起去,市三院我熟,正好今天我值班。”

有她陪着,我心里踏实了不少。我们赶到医院,在骨科病房里找到了陈建国。他躺在病床上,一条腿打着石膏,高高吊起,脸色惨白,哼哼唧唧地叫着疼。王娟坐在一旁,眼睛又红又肿,怀里还抱着他们五岁的女儿。小女孩大概是吓坏了,一句话不说,只是把脸埋在妈妈怀里。

看到我,王娟像是看到了救星,扑过来就要给我下跪。“嫂子,你可来了!”

我赶紧扶住她。“别这样,先说说情况。”

张洁直接去找了主治医生。很快,她回来了,脸色凝重地对我说:“情况不太好,粉碎性骨折,必须马上手术。手术费加上后期的治疗费,没个十万下不来。”

十万。又是一个十万。我感觉自己的人生,好像被这些数字给绑架了。

王娟一听,哭得更厉害了。“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……家里的钱早就被他败光了……”

我看着病床上那个不争气的男人,又看看这对可怜的母女,心里五味杂陈。我掏出手机,拨通了陈峰的电话。这一次,电话通了。

“喂,老婆,什么事?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

“你在哪?”我问。

“在公司加班呢。怎么了?”

“陈建国被人打断了腿,现在在市三院,马上要做手术,需要十万块钱。”我言简意赅地把情况告诉了他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长久的沉默。

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挣扎和痛苦。一边是屡教不改的弟弟,一边是对我许下的承诺。

“林岚……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,“你……你先帮我垫上吧。算我……借你的。”

第五章 最后的稻草

“算我借你的。”

陈峰的这句话,像一根针,不偏不倚地扎在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。它不疼,但很酸,很涩。

曾几何时,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,我的就是他的,他的也是我的。我们从没分过彼此。可现在,他却要跟我说一个“借”字。这个字,像一把刀,把我们之间最后一点夫妻情分,也割得干干净净。

我没有立刻答应,也没有拒绝。我只是对着电话,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你过来吧,这是你的事。”

说完,我就挂了电话。

张洁在一旁看着我,眼神里有心疼,也有赞许。“做得对。就该让他自己来面对。你已经仁至义尽了。”

我点点头,心里却是一片茫然。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。我只知道,我不想再替他做任何决定,不想再为他的家庭承担任何责任。我已经累了,也倦了。

大约半个小时后,陈峰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。他看到病床上的陈建国,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他冲过去,一把揪住陈建国的衣领,咬着牙低吼:“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!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!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!”

陈建国疼得龇牙咧嘴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。

王娟在一旁哭着拉架:“大哥,你别怪他了,他已经知道错了……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……”

陈峰一拳砸在墙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他转过身,背对着我们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我看到他抬手抹了一下眼睛。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意气风发的男人,此刻,却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
我静静地看着他,心里没有恨,也没有同情,只有一种遥远的陌生感。我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,他的痛苦,我再也无法感同身受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平复下来。他转过身,走到我面前,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祈求。“林岚,我知道我不该再求你。但是……我真的没办法了。我手里的钱,上次都给他了。我现在……”

“你的钱不够,可以去借。”我打断他,“你的朋友,你的同事,你的父母。总有办法的。”

我的冷漠,让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。他大概没想到,我会绝情到这个地步。他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那眼神,复杂得让我看不懂。有失望,有怨恨,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……绝望。

然后,他转身开始打电话。他打给了他的发小,打给了他的客户,打给了他所有能想到的人。我站在一旁,听着他如何低声下气地跟人借钱,如何一遍遍地解释,保证。那个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,此刻,尊严扫地。

我的心,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。但我强迫自己转过头去,不看他。我心想,林岚,你不能心软。这是他必须自己去走的路,自己去承担的后果。你帮不了他一辈子。

最终,他东拼西凑,加上刷了几张信用卡,总算凑够了五万块钱的押金。他拿着钱去交费的时候,背影都有些佝偻。

手术安排在第二天。我没有留下来,张洁帮着安排好了一切,我就先回家了。

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,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。好像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,终于被搬开了。我知道,我和陈峰之间,彻底结束了。不是法律意义上的结束,而是情感上的。他向我开口借钱的那一刻,就是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我给自己做了一碗简单的面条,吃完后,泡了一个热水澡。躺在浴缸里,温热的水包围着我,我闭上眼睛,二十年的婚姻生活,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。

我想起我们刚结婚时,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,冬天没有暖气,我们就抱着一个热水袋,聊一整晚的未来。我想起儿子出生时,他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,手足无措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我想起我们一起奋斗,买了第一套房,第一辆车……那些曾经美好的瞬间,如今想起来,却只剩下唏嘘。

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?是时间?是生活?还是我们自己?

或许都有吧。但我知道,我不能再沉溺于过去了。人要往前看。我的后半生,要为自己而活。

第六章 各自安好

陈建国的手术很成功。陈峰在医院陪了三天,回来的时候,整个人都瘦了一圈,胡子拉碴,憔悴不堪。

他回来那天,我正在客厅里看书。他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来,把钥匙扔在玄关柜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
我抬起头,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又继续低头看我的书。

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,沉默了很久,才开口:“林岚,我们谈谈吧。”

“好。”我合上书,平静地看着他。我知道,这一天,迟早会来。

“我知道,你对我,对这个家,已经彻底失望了。”他的声音很低沉,带着一丝沙哑,“这些年,是我对不起你。我总觉得,我是男人,家里的事我得扛着。我弟再混蛋,他也是我弟,我不能不管。我怕你不同意,怕你跟我吵,所以就选择了骗你。我以为,只要把事情摆平了,一切就都过去了。但我没想到,我的自作聪明,会伤你这么深。”

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深刻地反省自己。换作以前,我可能会感动,会心软。但现在,我心里很平静。

“陈峰,你说得对,也不对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认真地说,“你错的,不是想帮你弟弟。而是你没有把我当成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。你把我当成了需要隐瞒和提防的外人。在你心里,你的原生家庭,永远排在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前面。这才是最让我失望的。”

我的话,让他无力反驳。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
“所以,你想怎么样?离婚吗?”他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我摇了摇头。“不。我不想离婚。陈阳马上就要毕业找工作了,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他。”

他睁开眼,眼里闪过一丝光亮。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我的意思是,我们就维持现状吧。”我打断他的幻想,“我们还是夫妻,是陈阳的父母。但我们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。经济独立,生活上,也尽量互不打扰。你弟弟那边,以后需要多少钱,需要你出多少力,都是你自己的事,我不会再过问,也不会再管。同样的,我的生活,我的人际交往,也希望你不要干涉。”

我顿了顿,说出了那四个字:“我们,各自安好。”

陈峰怔怔地看着我,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。他大概没想到,我会提出这样一个“解决方案”。不吵不闹,不离不弃,却又泾渭分明,比离婚还要残忍。

“林岚,你这样……跟离婚有什么区别?”他苦涩地问。

“有区别。”我说,“区别就是,我们还给了陈阳一个完整的家。至少在形式上是。”

他沉默了。客厅里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。墙上的挂钟,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走着。

最终,他点了点头,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。“好。我答应你。”

从那天起,我们的“室友”生活,正式开始了。我们像两条被规定好轨道的行星,在同一个空间里运行,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,互不碰撞,也互不温暖。

他开始学着自己处理他家里的烂摊子。陈建国出院后,后续的康复治疗,还有欠下的那几万块钱外债,都由他一个人去想办法。我偶尔会听到他在阳台上打电话,跟人借钱,或者训斥他弟弟。我听到了,也只当没听到,转身回房间,关上门。

我把所有的精力,都投入到了我的生活和工作中。我报了一个瑜伽班,每周去三次。我开始学着做一些精致的菜肴,不是为了取悦谁,只是为了让自己吃得开心。我的学生们在我的辅导下,在市里的语文竞赛中取得了很好的成绩,我也因此被评为年度优秀教师。

站在领奖台上,手捧着鲜红的荣誉证书,看着台下学生们一张张崇拜的笑脸,我突然觉得,我的世界,豁然开朗。原来,女人的价值,从来都不是由婚姻的成败来定义的。

我的人生,还有那么多的可能性。

第七章 心若止水

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。一年后,我和陈峰之间那种刻意的疏离感,渐渐被一种平淡的默契所取代。我们不再像防贼一样防着对方,也不再刻意回避。我们像两个合住多年的老邻居,见面会点头,偶尔也会聊上几句天气,或者儿子的近况。

陈阳大学毕业,顺利在一家不错的公司找到了工作。为了庆祝,我们一家三口,久违地一起在外面吃了顿饭。

饭桌上,陈阳兴奋地讲着他对未来的规划,我和陈峰都在认真地听着,时不时地给他一些建议。那一刻,我们看起来,就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恩爱夫妻,关心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。

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的心,早已不起波澜。

吃完饭,陈阳提议去看电影。陈峰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和期待。

我微笑着摇了摇头,“你们去吧,我有点累了,想早点回家休息。”

陈峰眼里的光,瞬间就暗了下去。

我没有丝毫的愧疚。我知道,我不能再给他任何幻想。有些裂痕,一旦产生,就永远无法弥补。强行粉饰太平,只会让两个人都更痛苦。

回到家,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,坐在阳台的藤椅上,看着窗外的夜景。城市的灯火,像天上的繁星,璀璨而遥远。

手机响了,是张洁打来的。

“大教师,干嘛呢?”

“看夜景呢。”我笑着说。

“一个人?”

“嗯。”

“陈峰没陪你?”

“他陪儿子看电影去了。”

张洁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林岚,你真的……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了?”

我看着远处高楼上闪烁的霓虹,轻轻地说:“这样有什么不好吗?有自己的工作,有自己的生活,有儿子可以牵挂,不用再为个男人患得患失,我觉得挺好的。”

是啊,挺好的。我已经很久没有因为陈峰而失眠了。他的晚归,他的应酬,他手机里的秘密,都再也无法牵动我的情绪。我把他从我的心里请了出去,留下的空间,我用工作、爱好和朋友,把它填得满满当当。

我不再爱他,但也不再恨他。他就像一件穿了很久的旧衣服,虽然不再合身,但也没有必要非得扔掉。就那么挂在衣柜的角落里,不占地方,也不碍眼。

放下一个人,原来真的不用断联,不用拉黑。你只需要在心里,为他画上一条清晰的界线。线内,是你的世界,鸟语花香,四季如春。线外,是他的世界,是好是坏,都与你无关。

你只需要做好四个字:各自安好。

这四个字,不是放弃,也不是报复,而是一种清醒的自我救赎。它意味着,你终于懂得,你的喜怒哀乐,不应该由任何人来掌控。你人生的方向盘,必须紧紧握在自己手里。

我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温热的花茶,满口馨香。窗外,晚风习习,吹得阳台上的那盆兰花,轻轻摇曳。去年,它只开了一朵花。今年,在我的精心照料下,已经开出了一整串,洁白素雅,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。

我看着那盆花,笑了。我知道,我的生活,也像这盆兰花一样,终于在经历了风雨之后,重新绽放了。

转载请注明来自极限财经,本文标题:《如何放下一个不在意你的男生(放下一个男人)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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