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大洲
“包袱”,从字面上讲,就是用布把东西包裹成一坨。但在巴蜀人的方言中内涵颇为丰富。早先没有塑料袋,也无真皮假皮的各种袋袋包包。虚稍微实贴点的包袱,无非把三两件换洗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一包二裹,挽个纠纠儿,夹在胳肢窝或挎上肩头就出门咾。
“包袱”,又比喻带累赘的老人和娃崽:“汪洪水超生,拖了一高一戥儿三个肉包袱,啥时才抻得起皮哟?”“俞伯伯人老多病,儿女却把他当包袱打整,人哪活到这个份儿上,实在是没得祥啊。”生活、工作或人际交往中遇到麻烦、困难,巴蜀人也会把“包袱”派上用场。哈儿马托和扪登儿合伙做“冒菜火锅”生意,开头红火随后清淡。马托灰心了,找借口撤出资金玩消失。扪登儿好生晦气,“这哈子包袱都遭我胎到了,咋个开交?”马老汉晓得后,甩了马哈儿一耳屎(耳光),“只图各人捩(liè)脱包袱,不仁不义算啥子哥们儿朋友?羞死你先人板板。”这一来,马哈儿也心上心下的了。
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感同身受的叫思想包袱,遇到问题想不通,受委屈岔了气,争高下较上劲,都可能背上思想包袱。思想包袱如不尽快想法解决、消除的话,就会伤你脑筋搅你心情,让你白天晚上忧患重重寝食难安,猪不是狗不是的,比实贴的包袱沉重多了。当然,二者也无严格的界限,实际问题一解决,思想包袱就消除了;脑壳一活套,实贴包袱就不那么沉了。话是这么说,现实生活可就不是恁个轻巧啰。马哈儿扪登儿后来又裹到一坨,人们都晓得咋回事。
巴蜀人也爱把“包袱”和行贿受贿划等号,尤其在“包袱”前加个动词、组成动宾词组的时候。行贿的叫“塞(念Sai,阴平声)包袱”,受贿的叫“胎包袱”,简直是形声意会妙不可言。你看,受贿的官儿眼一眨嘴一歪想“胎”了,行贿人则把摞起的包好的钱财朝他身手里“塞”,受贿的还要“胎”一“胎”、掂一掂“包袱”的厚薄轻重……随后塞进腆腆大肚,不就像个妇人怀“胎”了吗?不过,这种“塞”和“胎”的方式,而今已属小儿科老掉牙了,且容易“打倒”(音DAO,去声)出事,有的还把高科技派上用场了。但“塞”和“胎”包袱,行贿和受贿的内核没变,迟早都会“打倒”的。
老百姓希望生活中的“包袱”越来越少,不管是思想的或是物质的。更鄙视和愤恨“胎包袱”和“塞包袱”的犯罪行径,期盼法治的公正和官员的廉洁,会逐渐消减“胎包袱”和“塞包袱”的人和事。十九大表明,党和政府将继续保持反腐倡廉的高压态势,“老虎苍蝇”听好了,行贿受贿都要获罪,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。
不过,有一种“包袱”,人们却喜欢得很,多多益善。当年相声舞台上,侯宝林、马季、冯巩们的“掉(音TIAO,上声)包袱”“抖包袱”,巴蜀明星李伯清的“川”言散打,玩“包袱”抖摆何等圆范!怪不得扯常把看众逗得捧腹大笑,哈哈连天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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