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见男友不要我了是什么意思(男人渐渐不爱你的表现)

梦见男友不要我了是什么意思(男人渐渐不爱你的表现)

扈芸溪 2025-09-17 文化 5 次浏览 0个评论

晚饭后,电视的声音照例被开到35。这个不大不小的音量,刚好能盖过碗筷放进洗碗机的碰撞声,也刚好能填满我和丈夫江川之间,那日益广阔的沉默。我擦干手,在他身边坐下,沙发因为我的重量,陷下去一小块,但他纹丝不动,目光像被胶水粘在屏幕上。

梦见男友不要我了是什么意思(男人渐渐不爱你的表现)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我们结婚八年了。八年前,他说他喜欢我身上干净的皂角香,喜欢我看着他时,眼睛里有星星。现在,我依然用那款皂角香的洗衣液,可他大概已经闻不到了。

引子

电视里正在播一档热闹的综艺,嘉宾们笑得前仰后合。江川偶尔也会扯动一下嘴角,但那笑意像蜻蜓点水,还没来得及扩散,就消失在了他紧绷的下颌线里。

我侧头看他,他的侧脸在电视光影的变幻下,一半明,一半暗。我忽然想起我们刚认识那会儿,他也是这样坐在我身边,看一部老电影。那时,他的手会不自觉地伸过来,找到我的,然后十指紧扣,掌心的温度,能一直暖到我心里去。

现在,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,手指随着电视里的节奏,无意识地敲击着。那是一种疏离的、只属于他自己的节奏。

“下个月我们结婚纪念日,去趟大理怎么样?上次你说挺喜欢那儿的。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,像只是随口一提。

他的手指停顿了一下。

“再说吧,最近公司忙。”他没有看我,眼睛仍然盯着屏幕。

这句“再说吧”,就像一把钝刀子,不锋利,却一下下地磨着你的心。我知道,这大概就是拒绝了。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的对话,只剩下了这些功能性的短语:“嗯”、“好”、“知道了”、“再说吧”。

我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酸楚,像被无数根看不见的针扎着。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,慢慢地削着皮。果皮在我手里连成一条长长的、不断的线,我的心也跟着那条线,一圈一圈地往下坠。

客厅的挂钟“滴答”作响,提醒着时间的流逝。我忽然发现,江川手腕上那块我送他的表,不见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串黑色的沉香木手串。那手串的风格,和他以往的喜好截然不同。

“你的表呢?”我问。

“哦,放起来了。”他答得很快,几乎没有犹豫,“戴着有点沉。”

我削苹果的手一顿,果皮“啪”地断了。我低头看着断掉的果皮,就像看到了我们之间某种断掉的联结。那块表,是我用攒了半年的工资给他买的三十岁生日礼物,他曾说要戴一辈子。

手机在他手边震了一下,屏幕亮起。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微信通知的弹窗,头像是一个卡通的狐狸,名字只有一个字母“S”。下面有一行小字,和一颗红色的心形表情,被他迅速地用手盖住,然后息屏。

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。

他拿起手机,站起身,“我去书房回个邮件。”

我没有作声,只是继续低头削着剩下的苹果。刀刃刮过果肉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我的行为标签,就是这样,每当心烦意乱或者想要逃避时,我就会找点什么东西来反复摩挲,比如沙发上被磨得褪了色的花纹,比如此刻手里的苹果。

苹果削好了,光洁圆润,像一颗伪装得很好的心。我把它切成小块,插上牙签,放进一个干净的白瓷盘里,推到他刚刚坐过的位置前。

空荡荡的沙发,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。

我坐回原位,电视的声音依然是35。综艺节目里的人还在大笑,可那笑声传到我耳朵里,却变得无比刺耳和荒诞。

我看着那个空位,和那盘无人问津的苹果,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吞不下,也吐不出。

男人渐渐不爱你的表现,不是争吵,不是冷战,而是你开始在他的世界里,变成一个透明的背景板。他看得见你,但他又看不见你。你就站在那里,但他所有的目光,都越过了你。

……

书房的门紧闭着,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界碑。我忽然很想知道,他那句“再说吧”的背后,藏着多少个“已经定了”的计划;那句“放起来了”的背后,是怎样的“有了新的”;那个被迅速盖住的屏幕背后,又是怎样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。

有些真相,你以为你在寻找它,其实你是在祈祷永远不要找到它。

我拿起遥控器,把电视音量调到了34。整个客厅,似乎一下子安静了许多。

第一章

结婚八周年纪念日那天,我请了半天假。

我在菜市场里穿梭,买了最新鲜的鲈鱼,他爱吃的牛腩,还有一把带着晨露的香槟玫瑰。我想,形式感或许能唤醒沉睡的感情,就像人工呼吸,总要试一试。

女儿萌萌在幼儿园,家里只有我一个人。我把音乐开得很大,一边跟着哼唱,一边处理食材。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,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。那一刻,我几乎要以为,那些令人不安的细节,都只是我的错觉。

我炖上牛腩,腌好鲈鱼,然后开始布置餐桌。我用了那套我们结婚时才舍得用的骨瓷餐具,点了香薰蜡烛,把香槟玫瑰插在精致的玻璃瓶里。我还翻出了那条他最喜欢我穿的酒红色连衣裙。

镜子里的我,妆容精致,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忐忑。

我给他发微信:“老公,今天早点回家,有惊喜哦。”

过了很久,他才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
我看着那个“好”字,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七点,然后是八点。桌上的菜已经热过一遍,蜡烛烧掉了一小半,烛泪像凝固的眼泪,挂在杯壁上。

他还是没有回来。

我打他电话,无人接听。

第二个,依然无人接听。

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,就像那锅慢慢凉透的牛腩汤。我关掉音乐,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蜡烛燃烧时“毕剥”的微弱声响。

我坐在餐桌前,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,忽然觉得无比讽刺。我像一个执着的舞台剧演员,灯光、布景、道具全都准备好了,可唯一的观众,却缺席了。

九点半,门锁终于响了。

江川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气走进来。他看到这一桌的布置,愣了一下,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,但稍纵即逝。

“抱歉,公司临时有应酬,走不开。”他一边换鞋,一边解释,语气里带着疲惫。

我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
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,递给我,“纪念日快乐。”

我接过来,打开,里面是一瓶香水。香奈儿五号。浓郁的、成熟的、经典的香味。

可是,江川应该记得,我对这种浓烈的花香过敏。我们刚在一起时,他送过一次,我喷上后打了一整天的喷嚏。从那以后,他送我的所有香水,都是清新的柑橘调或木质调。

他忘了。

或者,这根本就不是为我准备的。

“怎么了?不喜欢?”他见我没反应,走过来,习惯性地想揽我的肩膀,手伸到一半,又尴尬地收了回去。

“你忘了,我对这个过敏。”我把香水放回盒子里,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。

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——这是他心虚或撒谎时的小动作。“是吗?我……我给忘了。最近太忙了。”他试图解释,“我看专柜小姐说这是经典款,以为你会喜欢。”

“专柜小姐?”我抓住这三个字,心里一阵刺痛,“你亲自去买的?”

“嗯……对。”他眼神飘忽。

我死死地盯着他,在那一瞬间,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,陌生得可怕。

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闻到他身上除了酒味,还有一种陌生的、甜腻的香水味。不是我桌上这瓶,但同样浓郁。

“江川,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我终于问出了口。

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“林晚,你能不能别这么疑神疑鬼的?我上了一天班,陪客户喝了半天酒,累得要死,回来你还要审问我?”

“我审问你?”我的声音忍不住拔高,“今天是我们结婚八周年!我等了你三个小时!你回来,带着一身酒气和别的女人的香水味,送我一瓶我根本不能用的香水,还说我疑神疑鬼?”

争吵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爆发了。在这样一个我精心布置的、充满仪式感的夜晚,在狭小的客厅里。

“我说了是应酬!香水味是客户身上的!你能不能讲点道理!”他怒吼道,情绪也激动起来。

“道理?”我冷笑一声,“好,我们讲道理。”

我走到玄关,从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口袋里,掏出了他的钱包。他想阻止,已经晚了。我打开钱包的夹层,一张折叠起来的收据掉了出来。

是今天下午五点,市中心最高档的那个商场,一家珠宝店的消费凭证。

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件商品。

一件,是价值五位数的钻石项链。

另一件,是一对价值不菲的耳钉。

而他给我的,只有一瓶香水。

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,它却重得我几乎拿不稳。我抬头看向江川,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。

“项链呢?江川。”我的声音在发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那条项链,你送给谁了?”

他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只是站在那里,推了推眼镜,又推了推,镜片后面的眼睛里,满是狼狈和被戳穿的恐慌。

蜡烛的火苗,在这一刻,似乎也剧烈地跳动了一下,然后“毕剥”一声,熄灭了。

黑暗中,我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。

婚姻里最残酷的,莫过于你还在计划着你们的未来,而他却在计划着如何离开。

第二章

那一夜,我们分房睡了。

我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直到天亮。旁边萌萌睡得正香,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。我侧过身,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,鼻子猛地一酸。

第二天,江川像个没事人一样,照常起床,洗漱,吃我准备好的早餐。他试图和我说话,语气小心翼翼:“昨晚……我喝多了。”

我没理他。我把萌萌送到幼儿园,然后开车去了公司。

一整天,我都心不在焉。那张珠宝店的收据,像一根刺,扎在我脑子里。项链,那条昂贵的项令,到底在哪里?在谁的脖子上?

下班后,我没有直接回家。鬼使神差地,我把车开到了江川公司的楼下。我把车停在对面的一个角落,像一个蹩脚的私家侦探。

六点,江川从大楼里走出来。他没有开车,而是走到了路边,上了一辆白色的宝马MINI。

开车的是个女人。

隔着一条马路,我看不清她的脸,只能看到一头时髦的亚麻色大波浪卷发。车子启动,汇入了晚高峰的车流。

我的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,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。我几乎是凭着本能,发动了车子,跟了上去。

我们一前一后,穿过大半个城市。我的心跳得像擂鼓,每一次红灯,我都害怕会跟丢。

最终,那辆白色的MINI停在了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高档公寓小区门口。江川下车,那个女人也跟着下来。她很年轻,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穿着一条紧身的连衣裙,身材很好。

他们并肩走进小区,江川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。

那一刻,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我坐在车里,隔着车窗,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默片。可那画面里的每一个细节,都像一把锋利的刀,将我凌迟。

我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坐了多久。天色完全暗了下来,华灯初上,将这个城市点缀得流光溢彩。可我的世界,却是一片漆黑。

我拿出手机,翻出萌萌的照片。照片里,她被江川高高地举过头顶,笑得咯咯作响。江川也仰着头,满眼都是宠溺。那曾是我认为的,幸福最具体的模样。

我用力眨了眨眼,把即将涌出的东西逼了回去。

我没有回家,而是把车开到了我妈家。

一进门,我妈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。“怎么了这是?脸色这么难看?跟江川吵架了?”

我妈正在跟她的新手机较劲。“晚晚,你快来帮我看看,这个什么团购买菜的,怎么弄啊?我点了半天也没反应。”

我走过去,接过她的手机,一步步地教她怎么选菜,怎么下单,怎么支付。我妈学得很慢,一个步骤要重复好几遍。我耐着性子,一遍遍地演示给她看。

“哎呀,人老了,真是不中用了。”我妈感慨道。

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,和眼角的皱纹,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委屈,忽然就平息了一些。我不能倒下,我还有妈妈,还有萌萌。

“妈,要是我跟江川……过不下去了,怎么办?”我靠在她肩膀上,声音很轻。

我妈的身体僵了一下。她拍了拍我的背,叹了口气:“傻孩子,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。江川是个好孩子,有事好好说,别动不动就想些有的没的。”

我没再说话。我知道,在我妈这一辈人眼里,离婚是天大的事。一个完整的家,比什么都重要。

可一个名存实亡的家,真的还算家吗?

深夜,我回到那个所谓的“家”。江川已经回来了,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没有开灯,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。

音量还是35。

他见我回来,站了起来。“你去哪了?电话也不接。”

“去我妈家了。”我平静地回答。

我们相对无言,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沉默。

“萌萌睡了吗?”我打破了沉默。

“睡了。”

“明天周六,你陪她去趟游乐园吧,你很久没陪她了。”我说。

他点点头,“好。”

就在这时,萌萌房间里传来一声哭喊:“妈妈!”

我赶紧跑过去。萌萌从梦中惊醒,满脸是泪。“妈妈,我梦见爸爸不要我们了……”

孩子的话,往往最天真,也最伤人。

我抱着她,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。江,川也站在门口,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们。

我哄着萌萌,对她说:“不会的,爸爸最爱萌萌了,怎么会不要我们呢?”

我说这句话的时候,没有看江川。但我能感觉到,他的目光,一直停留在我身上。

有些谎言,我们说给孩子听,也说给自己听。
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我要把事情弄清楚。我不是为了挽回,而是为了给我自己,给萌萌,一个交代。

我忽然想起江川那个不寻常的举动——他把车钥匙从我们家门口固定的钥匙碗里拿走,放进了自己口袋。或许,车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。

第二天一早,趁江川陪萌萌在楼下花园玩,我拿着备用钥匙,去了地下车库。

我打开他车子的副驾驶储物箱,里面很整洁,只有一些文件和一包纸巾。我拉开遮阳板,也没有什么。

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我无意间碰到了车载系统的屏幕。屏幕亮起,蓝牙自动连接了我的手机,然后跳出“最近连接设备”的列表。

排在第一个的,是我的手机。

排在第二个的,是一个陌生的名字——“S.Q.的小狐狸”。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S.Q.,是那个年轻女孩苏晴的缩写吗?狐狸,是她微信的头像。

我点开那个连接,系统里还保留着通话记录。

满满一页,全是和这个“小狐狸”的通话。最近的一通,就在昨晚,我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的那个时间。

通话时长,58分钟。

我坐在驾驶座上,浑身发冷。车库里昏暗又安静,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
我闭上眼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:一切都结束了。

我慢慢地,一字一句地,对自己说。

“林晚,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
有些真相,你寻找它,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。现在,我找到了。

第三章

我没有立刻摊牌。

哀莫大于心死。当最坏的猜测被证实,我反而平静了下来。愤怒和悲伤,都被一种巨大的疲惫感所取代。

周末剩下的时间,我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妻子和母亲。我陪江川和萌萌去了游乐园,在旋转木马上,我看着他们父女俩的笑脸,恍惚间,觉得我们还是那个幸福的三口之家。

可当江川下意识地想来牵我的手时,我却像触电一样,不动声色地避开了。

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,然后尴尬地收了回去。

我们之间的气氛,在那一刻,降到了冰点。

周一,我请了律师。

我需要知道,如果离婚,我能为自己和萌萌争取到什么。

律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练女性,姓王。她听完我的叙述,冷静地分析:“江先生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婚内出轨。如果你能拿到确凿的证据,在分割财产和争取抚养权方面,会非常有利。”

“什么样的证据才算确凿?”

“比如,他们同居的照片或视频,或者他承认出轨的录音。”

照片……录音……

这些词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。我从没想过,有一天,我会需要用这么不堪的方式,去为自己的婚姻画上句号。

王律师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:“林女士,我知道这很难。但婚姻走到这一步,感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你必须为自己和孩子的未来,理性地争取最大的权益。”

我点点头,“我明白了。”

从律师事务所出来,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。

我开始像一个幽灵一样,观察着江川的生活。我发现,他每周至少有三天,不会回家吃晚饭。他开始频繁地“出差”,有时候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。

他的手机,设置了新的密码。他洗澡的时候,也会把手机带进浴室。

我们之间的交流,越来越少。有时候一整天,我们都说不上一句话。家里那台电视,成了唯一的声源。音量永远固定在35,不高不低,刚好能掩盖所有的尴尬和沉默。

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争吵,而是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只剩下沉默,和一台音量35的电视机。

一天晚上,萌萌发高烧,烧到39度5。我急得团团转,给江川打电话,他那边很吵,像是在KTV。

“我在应酬,走不开。你先带她去医院,我晚点过去。”他匆匆挂了电话。

我一个人,抱着滚烫的萌萌,在深夜的急诊室里奔波。挂号,化验,排队,缴费。我看着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,和因难受而紧蹙的眉头,心如刀割。

那一刻,我对江川的最后一丝情分,也消磨殆尽了。

凌晨三点,江川才赶到医院。他身上依然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那种甜腻的香水味。

他想从我怀里接过萌萌,我抱着女儿,后退了一步。

“别碰她。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他愣住了,站在原地,有些手足无措。“萌萌怎么样了?”

“急性肠胃炎,已经挂上水了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,“江川,我们离婚吧。”

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在这时候提离婚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“林晚,你别闹了。我知道我最近忽略了你和孩子,我……”

“我没有闹。”我打断他,“我累了。这种日子,我过够了。”

我把从律师那里拿来的离婚协议书,从包里拿出来,递给他。“我已经签好字了。财产方面,我咨询过律师,房子是婚前财产,归你。车子归我。存款一人一半。萌萌的抚养权,必须归我。”

江-川看着那份协议书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他没有接,反而一把将它夺过来,撕得粉碎。

“我不同意!”他低吼道,引来了周围人侧目。

“你凭什么不同意?”我冷笑,“凭你送给别的女人的项链,还是凭你每周三天夜不归宿?江川,你别逼我把事情闹得太难看。”

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他大概没想到,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。

“林晚,我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的……”他试图挽回。

“有过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平静地说,“但现在,没有了。”

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,他的手机响了。屏幕上跳动的,正是那个熟悉的卡通狐狸头像——“S.Q.的小狐狸”。

他像被烫到一样,慌忙地按掉了电话。

这个小小的动作,却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猛地抬手,给了他一巴掌。

“滚!”

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吼出这个字。

他捂着脸,愣愣地看着我,眼睛里有震惊,有羞愧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苦。

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我抱着怀里熟睡的萌萌,猛地扭过头去,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的狼狈。

我的喉咙哽住了,每一个呼吸都带着灼痛。

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,可当这血淋淋的现实被彻底撕开时,我才发现,原来还是会痛。痛得那么真切,那么深刻。

【第三人称上帝视角】

江川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
林晚的那一巴掌,打得他头脑发懵。但他知道,他活该。

手机在口袋里又震动起来,还是苏晴。他烦躁地挂断,然后关了机。

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。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
他和苏晴,是在一个项目上认识的。苏晴是合作公司的代表,年轻,漂亮,充满活力。她会眨着大眼睛,一脸崇拜地听他讲方案,会在他疲惫的时候,递上一杯热咖啡,甜甜地说一声“江川哥,辛苦了”。

这种被需要、被仰慕的感觉,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林晚身上感受到了。

林晚……

他脑海里浮现出她的脸。那个曾经看着他眼睛里有星星的女孩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眼神变得越来越平淡,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。

他们的家,被林晚打理得一尘不染,井井有条。每天的饭菜,准时准点。他的衣服,永远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。一切都那么完美,完美得像一个精美的牢笼。

他觉得透不过气。

他不是不爱林晚了,只是,那种爱,被日复一日的平淡和琐碎,消磨得只剩下责任和习惯。他想要一点新鲜的空气,一点刺激。

苏晴就是那阵新鲜的空气。

他给她买项链,带她去吃饭,享受着那种被热烈爱慕的虚荣感。他告诉自己,这只是暂时的,他没想过要离婚,没想过要破坏自己的家庭。

他只是累了,想在外面歇歇脚。

可他忘了,有些路,一旦走上去,就回不了头了。

林晚提出离婚,像一盆冰水,将他从头到脚浇醒。他看着被撕碎的协议书,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慌。

他不想离婚。他无法想象没有林晚和萌萌的生活。

那个被他称为“家”的地方,如果没有了她们,就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。

他想起刚才林晚抱着萌萌,那个瘦弱却坚决的背影。他想起她通红的眼眶,和那句冰冷的“滚”。

他的心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
他掏出烟,想点上一根,却发现这里是医院,禁止吸烟。

他把烟揉碎在手心,烟草的碎末,像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心。

他靠在墙上,缓缓地蹲下身,将头埋在膝盖里。走廊尽头的窗外,天色已经开始泛白。

新的一天要来了,可他的世界,却像是陷入了永恒的黑夜。

第四章

从医院回来后,我们开始了正式的冷战。

江川搬到了书房去住。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,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萌萌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,变得格外小心翼翼,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爸爸。

好几次,我看到她站在书房门口,小手举起来,想敲门,却又犹豫着放下。

看到那一幕,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。

我开始着手收集江川出轨的证据。这对我来说,是一种巨大的折磨。每一次翻看他的行车记录,每一次猜测他和那个女人的行踪,都像是在亲手撕开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。

我跟踪过他一次。

我看到他把车停在那个叫苏晴的女人公司楼下,然后那个女人像一只花蝴蝶一样,飞奔出来,跳进他怀里,给了他一个热烈的吻。

他们就在光天化日之下,在人来人往的街头。

我坐在车里,隔着一条街的距离,静静地看着。我没有愤怒,也没有悲伤,只是觉得荒谬。那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,那个我女儿的父亲,在另一个女人面前,是那样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充满激情和活力的模样。

我拍下了照片。

按下快门的那一刻,我的手很稳。

我把照片发给了王律师。她回复我:“很好。这些足够了。”

我以为我会如释重负,但并没有。我只是觉得更累了。

一天晚上,我正在客厅陪萌萌搭积木,江川从书房走出来。他看起来很憔悴,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。

“林晚,我们谈谈。”他声音沙哑。

我让萌萌自己玩,然后跟他走到了阳台。

晚风微凉,吹在脸上,让人清醒。

“我不会离婚的。”他先开了口,语气很坚决。

“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。”我看着远处城市的霓虹,淡淡地说,“江川,我们回不去了。”

“我知道我错了。”他走近一步,试图拉我的手,我避开了。“你给我一次机会,我跟她断了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
“重新开始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怎么重新开始?当那条项令没送出去过?当你们没有在街头拥吻过?还是当萌萌发高烧,你却在陪别人花前月下这件事没发生过?”

我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刀子,插在他心上。

他的脸色越来越白,嘴唇翕动着,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

“林晚……”他痛苦地叫着我的名字。

就在这时,争吵中,我看到他放在阳台小桌上的水杯空了,他刚刚一直在咳嗽。几乎是下意识地,我转身进屋,给他倒了一杯温水,又放回桌上。

这个动作,连我自己都愣住了。

江-川也愣住了。他看着那杯水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。

“你心里……还是有我的,对不对?”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。

我没有回答。

我只是觉得悲哀。这么多年的夫妻,有些关心,已经刻进了骨子里,变成了本能。但这不代表爱,更不代表原谅。

“江川,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我转过身,不想再看他,“协议我已经让律师重新拟好了。明天会寄到你公司。你要是还顾念一点夫妻情分,就签字吧。别闹到法庭上,对谁都不好,尤其是对萌萌。”

说完,我走回客厅,关上了阳台的门。

我把他,和我们所有的过去,都关在了门外。

那天晚上,我听到他在阳台上站了很久。我还听到了他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,像是哭泣的声音。

但我没有开门。

我知道,有些心软,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。

第五章

离婚的程序,比我想象中要漫长和复杂。

江川铁了心不肯签字,事情只能走到诉讼那一步。

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,我妈突然病倒了。

急性心肌梗死,抢救了六个小时,才从鬼门关拉回来。医生说,情况很危险,需要立刻做心脏搭桥手术。

我接到电话的时候,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。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会议室,赶到医院。

看着躺在ICU里,浑身插满管子,脸色苍白如纸的妈妈,我感觉天都要塌了。

那几天,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。我守在ICU门口,不吃不喝,不眠不休。我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有一个念头:妈妈不能有事。

是江川,在我最崩溃的时候,撑住了我。

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,在我赶到医院的第二天,他也来了。

他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开始处理所有的事情。联系最好的心外科专家,安排手术时间,办理各种复杂的手续,甚至一日三餐,都准时送到我手里。

我一开始是抗拒的。但那个时候,我实在没有精力去推开他。

我妈的手术,安排在三天后。

手术前一天晚上,主刀医生找我谈话,讲了手术的风险。我听得手脚冰凉,签下手术同意书的时候,手抖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。

是江川,从身后握住了我的手。

他的手掌,宽大,温暖,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。

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他在我耳边说。

那一刻,我紧绷了多日的神经,终于断了。我靠在他怀里,放声大哭。把所有的恐惧、委屈、无助,都哭了出去。

他只是抱着我,轻轻地拍着我的背,就像以前无数次他安慰我时那样。

医院的走廊,灯光昏暗,人来人往。可是在他的怀里,我却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。

我恨他,但我也依赖他。

这种矛盾的情感,像一张网,将我牢牢困住。

手术那天,我们在手术室外等了八个小时。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八个小时。

等待的过程中,我们几乎没有交流。但我们都坐在那里,像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友。

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,医生走出来,说“手术很成功”的那一刻,我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

是江川,一把扶住了我。

我看着他,他也看着我。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但眼神却很亮。我们隔着口罩,都能看到对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
那一刻,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,似乎都暂时被放下了。我们只是两个为亲人的安危而揪心的普通人。

我妈转到普通病房后,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看护。

我请了护工,但晚上还是不放心,坚持自己守夜。江川拗不过我,就陪我一起。

医院的夜晚,很安静。

我们一人一张折叠床,躺在我妈病床的两边。

“谢谢你。”我看着天花板,轻声说。

“说什么傻话。”他翻了个身,面对着我,“她也是我妈。”

我们陷入了沉默。

过了很久,他才又开口,声音很低:“林晚,等妈出院了,我们就……把手续办了吧。”

我愣住了。我没想到,他会主动提出来。

“我这几天想了很多。”他说,“是我对不起你。把你和这个家,都弄得一团糟。我没脸再拖着你了。”

我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
“那套房子,你和萌萌住吧。我搬出去。存款……也都留给你们。我净身出户。”

我鼻子一酸,猛地转过身,背对着他。

“不用。”我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,“该怎么分,就怎么分。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你的施舍。”

他又沉默了。

“林晚。”过了很久,他才又叫我的名字。

“嗯?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这三个字,他说得很轻,却像一块巨石,重重地砸在我心上。

我闭上眼睛,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
我曾以为,我最想要的,就是他的一句“对不起”。可当他真的说了,我才发现,这句道歉,来得太晚了。

它无法抹去那些伤害,也无法让破碎的镜子重圆。

它只能证明,我们真的,再也回不去了。

第六章

我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。

这一个月里,江川几乎承担了所有的杂事。他每天下班就来医院,给我送饭,陪我妈说说话,有时候还会给萌萌辅导作业。

他瘦了很多,也沉默了很多。

他不再提和那个女人的事,也不再提我们之间的感情。我们像一对合作默契的伙伴,共同应对着眼前的危机。

有一次,我累得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。醒来时,发现身上多了一件他的外套。

外套上,有他熟悉的味道,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

我拿着那件外套,在原地坐了很久。

我妈看在眼里,有一天,她把我叫到床边。

“晚晚,跟妈说实话,你跟江川,是不是出问题了?”

我看着妈妈已经恢复血色的脸,不想再让她担心,便摇了摇头:“没有,就是前阵子吵了几句。”

我妈叹了口气,拉着我的手,“夫妻没有隔夜仇。我看江川这段时间表现挺好的,他心里是有你,有这个家的。男人嘛,有时候在外面犯点糊涂,只要他肯回头,就给他个机会。”

我妈的话,代表了大多数上一辈人的观念。

我没有反驳,只是笑了笑。

有些伤,只有自己知道有多深。有些坎,不是想过就能过去的。

我妈出院那天,天气很好。

江川开车来接我们。一路上,他放着我最喜欢的音乐,车里的气氛,难得地轻松。

回到家,他已经提前请了钟点工,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。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食材。

我妈看着焕然一新的家,满意地点点头。

晚上,江川做了一大桌子菜。我们三个人,加上萌萌,像以前一样,围坐在一起吃饭。

饭桌上,江川不停地给我妈夹菜,叮嘱她注意身体。

萌萌也很开心,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。

那一刻,我恍惚觉得,我们这个家,好像又回来了。

吃完饭,江川在厨房洗碗。我走进去,站在他身后。

“下周一,我们去办手续吧。”我说。

他的背影,明显地僵了一下。

他关掉水龙头,转过身,用毛巾擦着手上的水。

“想好了?”他问。

“嗯。”

他看着我,看了很久。那眼神,很复杂,有不舍,有痛苦,有无奈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释然。

“好。”他点点头。

那个晚上,我们谈了很久。

在那个雨后初晴的清晨,在我们家那个小小的阳台上。

我们没有争吵,也没有指责。只是像两个老朋友一样,平静地复盘着我们这八年的婚姻。

他承认了他的懦弱和背叛。

我也承认了我的固执和在感情里的“洁癖”。我的核心性格缺陷,就是追求一种绝对的、不容瑕疵的完美。当婚姻出现裂痕时,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修补,而是逃离和放弃。是我的这种性格,在某种程度上,也把他越推越远。

“那个女人……你打算怎么办?”我还是没忍住,问了。

他苦笑了一下,“早就断了。妈住院第二天,我就跟她彻底了断了。”

“她……没纠缠你?”

“她要的,不过是钱和安逸的生活。我给不了她婚姻,她自然就走了。”他说得很平静,像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,眼前这个男人,既熟悉,又陌生。

我们都为这段失败的婚姻,付出了代价。

“我们……回不去了。”他说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那以后呢?”他问。

我沉默了。

是啊,以后呢?

他看着我,很久很久,然后,他说出了那句熟悉的口头禅。

“就那样吧。”

这一次,这四个字,没有了往日的敷衍和不耐烦。它像一声悠长的叹息,充满了接受和放下的意味。

是啊,就那样吧。

接受我们爱过,也恨过。接受我们失败了。接受我们,要开始各自的新生活。

第七章

周一,我们很早就去了民政局。

人不多。我们取了号,并排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,谁也没有说话。

我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,有满脸甜蜜来领证的新人,也有像我们一样,神情默然来办离婚的夫妻。

人生百态,不过如此。

轮到我们的时候,工作人员公式化地问了几个问题。

“双方是自愿离婚吗?”

“是。”我们异口同声。

“财产分割和子女抚养都协商好了吗?”

“是。”

工作人员递给我们两张表格,让我们填写。

我拿起笔,在“申请人”一栏,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
写完,我抬头,看到江川也正低着头,认真地填写着。他写得很慢,仿佛在写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。

我忽然想起,八年前,也是在这里,我们填了另一张表格。那天,他穿了一件白衬衫,紧张得手心都是汗。他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,对我说:“林晚,从今天起,我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
往事历历在目,却已恍如隔世。

办完手续,我们一人拿了一个墨绿色的小本本。

离婚证。

走出民政局,阳光有些刺眼。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。
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江川说。

“不用了,我自己打车。”

“那……萌萌那边,你打算怎么跟她说?”

“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,告诉她,爸爸妈妈只是换一种方式来爱她。”

他点点头,眼眶有些红。

“那我……走了。”他说。

“嗯。”

他转身,走了几步,又停下来,回头看我。

“林晚。”

“嗯?”

“照顾好自己。还有……妈。”

“你也是。”

他对我笑了笑,那笑容,比哭还难看。然后,他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,汇入了人流。

我看着他的背影,越来越远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

我站在原地,站了很久很久。

我没有哭。

我只是觉得,心里空了一块。

我打车回家。一进门,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,放着一个盒子。

是我送给他的那块手表。

旁边还有一张纸条,是他的字迹,苍劲有力。

“物归原主。愿你,岁月无波,敬得此生。”

我拿起那块表,表盘上,还残留着他手腕的温度。我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,金属的边缘,硌得我手心生疼。

我走到客厅,那台曾经日夜不休的电视机,安安静静地黑着屏。

我拿起遥控器,却没有打开它。

屋子里很安静。

这种安静,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沉默,而是一种真正的、属于我自己的宁静。

我走到阳台,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。

这个城市,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。少了谁,地球都一样会转。

他爱不爱我,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

重要的是,我还爱不爱这个千疮百孔的自己,和这段满目疮痍的生活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初秋的空气,带着一丝凉意,却无比清新。

我想,是的。

我还爱。

我爱那个勇敢面对背叛,独自撑起一片天的自己。我爱那个虽然遍体鳞伤,却依然对未来抱有希望的自己。

我的人生,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离开,而就此崩塌。

我还有萌萌,还有妈妈,还有我自己。

我拿起手机,给我最好的闺蜜发了一条微信。

“晚上有空吗?出来喝一杯。我请客。”

很快,她回复道:“好啊!庆祝你重获新生!”

我看着那六个字,笑了。

是啊,重获新生。

我把那块表,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。

然后,我走过去,打开了窗。

阳光,一下子洒满了整个客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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